裴占將茶桌上的茶杯拿起奮力的砸在地上,碎裂的白色瓷片飛濺而起,劃傷了跪在地上的江云依的臉:“裴琰,裴琰,本王要殺了他!他居然如此下作,一個皇帝,居然在朝堂上公然撒謊,騙得本王倉促起兵,一半壓在匈奴戰(zhàn)場,一半壓在跟他的對抗,他這是要將本王逼至死路了!”韋行安趕緊安撫道:“王爺息怒啊,您不能如此大的氣性,外邊的將士如果知道了,一定軍心大亂。”裴占深呼吸了好幾下,閉著眼咬著牙道:“去,去叫江歸鴻來,生病也將人給帶來!”他說完便看見江云依楚楚可憐的還在這主帳里,便更是心煩:“滾,現(xiàn)在看見姓江的就煩!還有,將江云舟調(diào)離匈奴戰(zhàn)場,讓他回到無常山里去練兵,加大增兵力度,給本王去北境所有城池里撈人。只要是男子,下到七歲,上到七十歲,全都捉來!”......北境·滄州城。一月過去,滄州城與北境其余幾座城池秩序慢慢穩(wěn)定了下來。江云嬈坐在窗邊,看著院子里才凋謝的櫻花樹,雖然一地殘蕊,但旁邊的桃花也已經(jīng)開了。她明媚的眉眼,在春日的陽光下,沉靜恬淡。好在這五年里她是有所成長的,城中雖然遇見了一些難處,但也并沒有將人壓垮?!八未笕?,江家大部分的糧倉都已經(jīng)開了,沒有感染的鼠疫的百姓都召為了江家作坊的工人,還有農(nóng)場那邊也已經(jīng)播種了,目前城中的秩序算是穩(wěn)當?shù)摹>褪墙遗c商戶交接給朝廷的物資你有清算一下嗎,可有多出來的?”江云嬈問道。宋懷仁回道:“城中只要慢慢復(fù)工,物資問題就能自給自足。目前劉大夫的藥能夠預(yù)防,鼠疫是沒有擴散了,可那些之前病倒的人越來越嚴重了,還是有許多人不能徹底恢復(fù)。有多出來的物資存著,但也不算很多。”江云嬈從屋子里走了出來,看著站在樹下的官員:“我收到消息,匈奴草原那邊其實冬日,山上還有雪呢。整個草原的糧食與牛羊都因為戰(zhàn)爭被迅速的消耗著,匈奴與大周現(xiàn)在一條繩上的螞蚱,我們?nèi)绻卸嗟?,就送去匈奴吧,勻一勻,匈奴此刻不能吃敗仗。接下來,便是那鼠疫解藥的問題了?!贝笾茏匀皇遣荒芸粗c禹王穿一條褲子的伏氏家族,稱霸匈奴草原的。宋懷仁拱了拱手:“娘娘大義,臣這就去辦?!彼麑⒊侵形镔Y調(diào)集向匈奴那邊送去的時候,也會經(jīng)過裴琰的軍營。剛剛抵達,裴琰就將他叫了過去。裴琰一襲明黃色的龍袍,身上架著黑色的狐毛披風,語聲清冽的傳來:“皇貴妃在城中,現(xiàn)在如何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