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傾有些驚訝,她沒想到司御寒會這么說,霎那間,心底最堅硬也是最柔軟的地方塌陷了一塊,一種莫名的情緒蔓延到四肢百骸,像是泡在溫泉里。
眼眶忽然就發(fā)熱。
沈傾下意識扭過頭不想讓司御寒看見,結果被他發(fā)現(xiàn)意圖,他那修長的手指輕輕掰正她的臉,唇角勾起的笑又慵懶又促狹,"躲什么,不會哭了吧,嗯?"
"......"
沈傾翻他一個白眼,"你才哭了呢!"
明明他都已經看不見了,洞察力竟然還這么敏銳!
沈傾撇嘴,她當然沒哭,只是有些感動而已。
被拋棄的次數(shù)太多,她從來都不是被人選擇的那一個。
可是現(xiàn)在卻有人堅定地執(zhí)著她的手,無論事情大小,無論發(fā)生什么,都不曾松開她,哪怕一秒。
這該死的安全感。
沈傾正感動著呢,突然感覺被子里有一只手探了進來。
"......"
那手骨節(jié)分明,指腹間帶著薄薄一層繭,干燥粗糲,所撩之處就像是點了團火,激得她后腰一麻,整個人觸電般抖了一下。
兩人本就躺在同一張病床上,地方小,身體緊緊挨著,她這一哆嗦,司御寒哪能感覺不到?
他低笑一聲,桃花眼里幽暗的光芒明明滅滅,即便看不見,可他的視線依舊準確無誤的落在沈傾臉上。
沈傾有些惱怒,丫的,這人是怎么做到手上動作越來越過份,面上卻端著一副冷靜自持,正人君子的模樣?
沈傾剛想動,可司御寒卻低頭蹭了蹭她的脖子,問,"我瞎了,你還要不要我?"
他的嗓音撩人又蠱惑,吹出的熱氣一直往沈傾的頸窩里鉆,但如果細聽,能聽出他一貫沉穩(wěn)的聲線里,多了一絲絲祈求的意味。
誰說司爺不怕的?
沈傾覺得好笑,可心也軟得一塌糊涂。
沈傾伸出手,重重將司御寒推開,然后在他還沒反應過來之前,她欺身壓了回去,主動親上了他的唇。
——聽見了嗎?
——這就是我的回答。
司御寒微怔,眸光漸深,旋即低笑出聲,扣住了沈傾的后腦勺,來勢洶洶的吻和攻勢,瞬間奪回了主導權。
寬敞空蕩的病房里,溫度持續(xù)上升。
直到天明。
沈傾醒來的時候,渾身就跟被碾了一樣痛,手腳都快抬不起來,再一想到昨晚的荒唐,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。
后來的動靜鬧得有些大,也不知道有沒有被外面的人聽見......
應該......沒有吧?
這家醫(yī)院人少,這層樓又是VIP病房,外面還有個小客廳,聲音應該傳不出去才對。
沈傾坐起身,發(fā)現(xiàn)自己身上的衣服全都被換了,從里到外全新,誰的手筆自然不用說。
就是不知道司御寒眼睛看不見,是怎么分清正反面的......
沈傾想想了一下那畫面,沒忍住笑了。
這時,病房門被敲響,外面?zhèn)鱽硭炯沂窒碌穆曇簦?少夫人,我來送早餐。"
"進來吧。"
沈傾回了一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