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冬暖微微皺了下眉頭，只略微遲疑了一下，回道：“是。”她知道，她這么回答是有些殘忍，可她不想說謊，對景知衡說謊也沒有任何意義，他們兩人之間需要說得清楚明白一些。“所以，當(dāng)時(shí)我看著你的時(shí)候，我在想，如果你是在朝我笑，該有多好。”景知衡自嘲地笑了笑。這些天，景知衡也確實(shí)想了很多，他明白，向冬暖為什么對他心灰意冷。他知道，自己和向冬暖再也回不到從前了。但是直到剛才向冬暖從樓梯上走向他的那將近一分鐘，他才徹底醒悟過來。以前，向冬暖也是這么朝他笑的，她是真心喜歡的時(shí)候才會那么笑，只是那件事之后，向冬暖在他面前的每一次都會哭。如果在他身邊真的會讓她那么不開心，如果她真的那么喜歡宋云易……他可以選擇放手，成全他們兩人。如果這輩子向冬暖都不可能會嫁給他，那今晚，就當(dāng)是他和向冬暖的告別。至少，他看到了宋云易沒看過的向冬暖。她今晚真的很漂亮。她長大了，不再是以前那個(gè)青澀的小女孩了。原本，向冬暖會永遠(yuǎn)都是他一個(gè)人的，是他自己做錯(cuò)了一些事情，是他活該。向冬暖聽他說了剛才那句話，微微別過了臉，沒有再看他。兩人之間陷入了長久的沉默。周圍舞池里的人越來越多，向冬暖正要扯開景知衡的手離開，景知衡卻用力摟住了她，低聲道：“讓我再抱你一次，好不好？最后一次?！本爸獾恼Z氣里，帶了幾分央求的意思。這是景知衡第二次求她。終究是喜歡了那么多年的人，就算以后不是戀人不是夫妻，也還是會碰上，會是朋友。向冬暖聽著他央求的語氣，忍不住暗暗嘆了口氣。她沒作聲，也沒有繼續(xù)推開他。景知衡低頭，用力摟住了她，將臉埋進(jìn)了她的發(fā)絲間，半晌，扭頭吻了下她的發(fā)，道：“放心，以后，我不會再繼續(xù)糾纏你了。”他說得輕松，心里卻疼得像是有一千把刀子扎過，疼得撕心裂肺，連呼吸都覺得疼。向冬暖被他抱著，沉默了會兒，道：“好。我也會離開江城一段時(shí)間，希望我們兩人將來，都能得償所愿?！毕蚨X得，今晚過后，她是應(yīng)該要考慮一下自己的未來了。景南喬說得對。人要先懂得愛自己，再去愛別人?；蛟S，現(xiàn)在她離開，等過幾年她回來時(shí)，那些閑言碎語，也會跟著淡去消失，無論對她還是對景知衡都好。人不能總是活在過去，那樣毫無意義。景知衡以為，向冬暖的意思，是她會離開江城一段時(shí)間，或許會來北城，和宋云易在一起。他沒有再說什么，只是啞聲回了一句：“借你吉言?！辈贿h(yuǎn)處，宋云易微微喘著氣站在人群之中，看著舞池中央，相擁在一起的那兩人。他已經(jīng)用盡自己最快的速度趕來，看來，還是晚了。他默不作聲定定看著向冬暖，她今晚真的很美，像是身上鍍著一層柔和的光，讓人甚至不敢多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