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南喬隨即擦掉臉上的眼淚,點進了霍予白的會話框。在看到霍丟丟的檔案之后,她問霍予白:“丟丟有沒有問過她媽咪的事情?會想她嗎?”“自然問過?!被粲璋讋偛沤o她的回答很簡單,就四個字。景南喬給他發(fā)這條消息的時候,是在猜測霍丟丟的生母會不會是楚容。但是剛才她已經(jīng)找到了自己的兒子,她的第六感告訴她,陳安澤一定是楚容的兒子。所以真的是她想得太多了?;粲璋椎奶趺纯赡軙浅荩扛螞r,楚容和霍予白也就一面之緣,不會那么離譜的。她斟酌了幾秒,才回復(fù)他:“那丟丟一定會經(jīng)常夢見她,很想她吧?”就像阿澤想她一樣。幾分鐘后,霍予白給她發(fā)來了一條語音,景南喬戴起耳機聽他說了什么。“是想她,但丟丟懂事早,早就明白她和我們已經(jīng)不是一個世界的。怎么忽然想起問這件事?”床上,向冬暖微微動了下。景南喬朝向冬暖看了眼,確定她只是翻了個身,這才給霍予白回消息:“沒什么,就是忽然有些心疼丟丟?!眮G丟也是個可憐的孩子,從小就沒了媽媽。景南喬忍不住暗暗嘆了口氣,以后她一定會像親生母親一樣照顧好丟丟,對她和阿澤兩人一視同仁。霍予白那兒似乎在處理事情,隔了許久才又發(fā)來消息:“很晚了,快去休息。”緊跟著,又發(fā)來了一條語音消息:“乖,早點兒睡,這幾天不要想太多,安心在醫(yī)院養(yǎng)病。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,快去睡吧,不用回我了?!本澳蠁套ブ謾C,聽著他輕聲溫柔哄她的聲音,心里微微安定了些。床上,向冬暖又動了下。景南喬朝她看了眼,看著向冬暖從床上坐了起來。“怎么醒了?我吵到你了?”景南喬隨即小心翼翼地問。向冬暖坐在床上,抱著自己的膝蓋,朝景南喬看了會兒,輕輕嘆了口氣:“喬喬,我睡不著?!本澳蠁蹄读讼??;璋档墓饩€之中,向冬暖的眼神看起來很清醒,不像是剛剛才被吵醒的樣子。難道剛才景知衡進來的時候,向冬暖是醒著的嗎?“你……”半晌,她才支吾著找回了自己的聲音?!皢虇?,你過來抱抱我吧,我有點兒冷。”向冬暖又朝她小聲道。景知衡用涼水給她敷臉的時候,她就醒了。她一直在裝睡。直到聽到景南喬問景知衡,喜歡她嗎?她知道景知衡會給出什么答案,但是他長久的沉默,依舊刺傷了她。所以,就不要再繼續(xù)糾纏他了吧。所以,她已經(jīng)打定了主意,放他自由,成全他和景知意。沒有什么是時間治愈不了的東西,哪怕是長達十幾年的喜歡,也終有被抹平的那一天。景南喬和她對視了幾秒,終究還是沒有把那句話問出口。醒著或者是睡著了,其實沒有那么重要。即便她不替向冬暖問景知衡,向冬暖自己也能感受得出景知衡對她有沒有愛意。而且,向冬暖不是那么蠢的人,她只是喜歡揣著明白裝糊涂,景南喬知道的。說再多的話,不如給一個安慰的擁抱。她合上電腦,起身,默不作聲爬回到床上,伸手摟住了向冬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