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盯著這衣服看了許久。半晌,忍不住自嘲地搖了搖頭。難怪她夢里總覺得聞到了什么氣味,原來是霍予白身上的味道,一定是昨晚他們兩人在一起時沾染上的?;粲璋纂S身帶著一串小葉紫檀佛珠,她總是看到他拿出來,他似乎是信佛的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,說的就是她了。景南喬忍不住嘆了口氣,起身脫掉濕透的睡衣,換上了干凈的衣服。上午的考試很快,論文題目很簡單,只需要寫八百字,景南喬寫了沒到一個小時便提前交卷。離開考場的時候,便看見景知衡站在教學(xué)樓下不遠處,似乎在等她。兩人對視了眼,景南喬快步朝他走了過去?!邦櫤匏懒恕!本爸馍裆行┠?,朝她輕聲道?!拔抑??!本澳蠁厅c了點頭。景知衡見她似乎沒有什么情緒起伏,就像是顧寒洲的死,只是今天下雨一般無關(guān)緊要的事情,沉默了會兒,朝她道:“你宿舍的東西我已經(jīng)叫人收拾好了,直接回家吧?!薄班拧!本澳蠁厅c了點頭。上車時,景知衡忍不住又朝景南喬看了眼。以前的景南喬對顧寒洲喜歡得死去活來,現(xiàn)如今顧寒洲死了,她卻沒有一絲的難過,多少有些不正常。景南喬和他對視了眼,正要開口說話,景知衡又低聲道:“顧寒洲臨死前,親口交待,和你的婚約已經(jīng)解除,他說從此放你自由?!本澳蠁蹄读讼??!拔覇栠^爸,他說,既然婚約在顧寒洲死前已經(jīng)作廢,那他的葬禮,你也不必去了。”景知衡直勾勾盯著她:“但是去不去的選擇權(quán),在你自己手里?!薄澳闳??”景南喬沉默了會兒,反問景知衡。景家和顧家一直交好,顧家長子去世,景家理應(yīng)要過去祭拜的?!皨寱H自過去?!本爸忸D了下,低聲回道:“我和冬暖的婚期就在今年十一月,冬暖父母對這個有忌諱,我就不去了?!薄澳俏乙膊蝗チ?。”景南喬想了下,淡淡回道。景南喬去有去的好處,不去也有不去的好處,但是景知衡沒想到她會拒絕得這么果斷。他忽然想起昨晚霍予白給他的電話,給他的那些交待,這兩人就像是商量好的一般。從霍予白昨晚給他打電話時,景知衡心里就已經(jīng)有了疑問,現(xiàn)在這個疑問需要景南喬的解答?!澳愫突粲璋自谝黄鹆耸遣皇??他昨晚給我打電話了?!彼聊季?,忍不住低聲問景南喬:“現(xiàn)在車上就你我兩個人,你跟我實話實說?!本澳蠁逃峙ゎ^朝他看了眼。昨晚霍予白給他打電話時,她不僅知道,還躺在霍予白的懷里。然而她想起昨晚霍予白的囑咐,頓了幾秒,拿起一旁的礦泉水瓶淡淡回道:“他在追我,我們沒在一起。”語畢,她拿起礦泉水瓶的手腕,便被景知衡一把鉗住。景知衡覺得景南喬在撒謊,他的直覺告訴他,這兩人不對勁。他眼神直勾勾盯住了景南喬,朝她微微揚了下眉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