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一張照片。是霍予白和姜來兩人,一起給人敬酒的照片。照片上霍予白只有半張側(cè)臉,看不出情緒,姜來笑得很甜,兩人挨得很近。姜來臉上的笑,像是針一般,刺痛了景南喬的雙眼。所以她走了之后,姜來就理所應(yīng)當(dāng)成了霍予白的女伴?!跋牒昧藛??是要嫁給我,還是繼續(xù)在阿予這棵樹上吊死?”緊跟著,這個號碼又發(fā)來了一條消息。景南喬知道他是誰,是霍沉?xí)?。前幾天景老太太問過她,跟霍沉?xí)g是怎么回事,霍家老爺子親口向她提了霍沉?xí)氖虑?。景南喬?dāng)時不在意地回道:“你就當(dāng)霍沉?xí)莻€瘋子吧?!爆F(xiàn)在她知道了,霍沉?xí)褪莻€瘋子。她頓了幾秒,隨即回復(fù)了他:“即便如此,你又算哪根蔥?”消息發(fā)送成功的一瞬間,她立刻拉黑了霍沉?xí)奶柎a?;舫?xí)@小人得志的嘴臉,真是讓她惡心到了極點。然而他想多了,她根本不是因為想要利用霍予白才接近他,她從沒想過要從霍予白身上得到什么。金錢對她來說,不過就是一串?dāng)?shù)字,她也不在意霍家能給她帶來什么社會地位,這些她都可以靠自己得到,完全不需要男人?!熬靶〗??”門口,傭人再一次過來敲門:“現(xiàn)在要給小小姐吃藥嗎?”景南喬坐在床沿邊,調(diào)整好了呼吸,淡淡回道:“藥我來弄,馬上就來?!比バN房給霍丟丟弄藥時,她有些走神,一不小心手指蹭到了藥罐的邊緣,熬煮了一個多小時的藥罐燙得驚人,痛得景南喬一個激靈,猛地清醒過來?!霸趺戳司靶〗?!”外面?zhèn)蛉寺牭叫N房里的動靜,隨即沖了進來??吹降厣掀扑榈乃幑奚w子,就知道景南喬肯定是燙到了,急忙道:“怎么這么不小心呢?三爺知道肯定要心疼了!”傭人一邊說著一邊拉著景南喬走到水池邊,替景南喬開了涼水沖洗燙傷的地方。景南喬低頭看著水流沖過她拇指和食指燙傷的地方,半晌,抽回了手輕聲回道:“好了,我沒事了,先把藥端給丟丟吧,不早了。”“好?!本澳蠁逃每曜虞p輕擺弄著藥罐里的藥渣檢查了幾眼,確定里面的藥沒有問題,這才和傭人一塊兒去霍丟丟房間。出門前,她看了眼墻上的時鐘。已經(jīng)十一點十分了,霍予白還沒有回來。他現(xiàn)在,還在陪著姜來嗎?……景南喬在床上翻來覆去,腦子時而糊涂時而清醒。她似乎做了一個夢,夢見有個漂亮的小男孩一個人躺在一張被子單薄的小床上,他生病了,發(fā)燒了,嘴唇都燒得干裂出血,卻沒有一個人給他哪怕送一口水喝。她又猛地驚醒過來,窗外面灰蒙蒙的,似乎天剛亮,又似乎是個陰天。她渾身都是汗,許久,才從剛才的夢境里回過神來,呼吸平緩下來。她按著隱約作疼的太陽穴,起身下床給自己倒了杯水。喝水的時候,她端著杯子的手忍不住在發(fā)抖。旁人都說,母子連心,會不會……是她的兒子給她托夢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