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景南喬覺得自己快要冷死了,她下意識地朝霍予白走了過去,越走越快,隨后一路小跑,伸手用力抱住了他?;粲璋紫袷侵腊l(fā)生了什么,沒有問她任何話,只是默不作聲地將景南喬裹進自己溫暖的大衣里。景南喬將臉埋在他懷里,直到凍得發(fā)抖的身體回暖了些,才發(fā)現(xiàn)自己臉埋著的地方,已經被眼淚濡濕了。她后知后覺才反應過來。所以,她在哭什么?有什么可傷心的?這樣的家人有什么值得她傷心的?以后,她不會再這么傻了。她絕不會再對他們抱有任何可笑的希望,沒有希望也就不會有失望?!氨浮!鳖^頂,霍予白溫吞而又帶著些許低啞的聲音傳來:“我也不知道該怎么安慰,我的親生母親,在生我的那天就已經難產離世?!本澳蠁蹄蹲×?,抬頭望向霍予白。霍予白的眼底帶著些許苦澀,又朝她笑了笑:“這會不會讓你心里好受一些?”……一個小時后?!叭隣?,到了?!标懟赐7€(wěn)車,回頭朝霍予白輕聲道。霍予白低頭看著靠在自己懷里已經睡著的景南喬。有些不忍心叫醒她,她受的苦已經夠多了,他不想她傷心難過之后連一個安穩(wěn)的覺都得不到。她臉上被景夕庭打的那巴掌,五根指印引得清清楚楚,半邊臉頰都腫了起來。“你先下去。”他朝陸淮道。陸淮關了車內的燈,輕手輕腳下了車,自覺離開了車至少十幾米的距離?;璋抵校粲璋讖囊慌詢ξ锕窭镙p輕掏出了一只藥瓶,摳了一點兒藥出來,在自己的指尖上揉開。等到藥膏清涼的勁過去了,他才將藥輕輕涂抹在景南喬滾燙的臉頰上。景南喬睡夢里似乎感受到了疼痛,下意識輕輕“唔……”了聲,眉心不自覺擰成了一個疙瘩?;粲璋纂S即挪開自己的手指,等到她再次陷入沉睡,才繼續(xù)耐心地幫她涂完傷處。他知道自己此刻有多心疼她,心疼到恨不能替她承受這份痛苦。他也清楚知道自己這種想法不應該,他知道自己越界了,但他就是無法控制這種情緒。外面路燈的燈光傾撒了一些進來,他看著景南喬的眼底是他自己都察覺不到的溫柔。事實上,他應該替她高興,因為今晚許言的出現(xiàn),終于有一個滿心滿眼都是她的男人出現(xiàn)了,許家家世和景家相當,許言會好好珍惜她照顧她,他們兩人又年齡相仿,不像他,能不能活到下個月都是未知數。然而,一想到今晚宋航敲開房門時許言抓著她的那個畫面,他又莫名煩躁起來。偏偏那個畫面卻又不受控制地在他腦子里不斷地重復。他看出了當時景南喬看著許言的眼神也是不一樣的,和她看任何一個男人的眼神都不一樣。他心里清楚,這才是今晚他煩躁的原因?!澳蠁?,我該拿你怎么辦才好……”他盯著景南喬恬靜的睡顏,幽幽嘆了口氣。片刻之后,他下車,朝陸淮低聲道:“景家今晚的事去處理下?!本澳蠁痰奈^不讓她白受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