孔玉芬看出江暖棠,一臉破罐子破摔的架勢。其實她的心中也沒有把握??v使想得再輕易再簡單,也怕萬一江暖棠是真的有憑有據(jù),所以說白了,她還是在賭。賭江暖棠沒她表面看起來的那般胸有成竹??諝夥路鹉淘谝凰?,氣氛有些緊張。就連刑聿以及他的二伯母,都沒有開口。全在靜靜等待,等著江暖棠拿出證據(jù)來。刑聿也同樣凝神屏息。向來槍林彈雨中來回穿梭,都面不改色的一個人,此時竟如同毛頭小子一般,不敢吱聲。只等著江暖棠開口,給予拯救他的福音。孰料......預想中江暖棠拿出證據(jù),點明孔玉芬不是孩子親生母親,逼得她啞口無言的場面并沒有來到。只見她輕輕斂眸,淡聲說道:“證據(jù)我沒有?!苯纳ひ羝届o,慢條斯理的模樣,半點看不出有丁點拿不出證據(jù)的窘迫和心虛??子穹以缬蓄A感江暖棠就是外強中干,才會接二連三挖坑想要她往里面跳。這會聽到江暖棠的回答如她所想。孔玉芬的臉上浮現(xiàn)出幾分本該如此的恍然。“我就知道。”孔玉芬下巴輕抬,聲音都揚高了幾度,帶著抓到把柄,得以反擊的亢奮。她睨了江暖棠一眼,語氣不屑且高高在上的嗤道:“沒證據(jù)你還那么囂張?”刑聿也沒想事情會是這樣一個走向,好不容易升起的希望,啪嗒一下碎成兩半。面上更是著急不已。直接把江暖棠拉到旁邊,壓低聲嗓,急切問道:“弟、弟妹......不然我喊你嫂子行不行?我們來前不是說得好好的?怎么突然就變卦了呢?”刑聿不清楚江暖棠是什么打算。只以為她是不滿他先前的態(tài)度,故意涮著他玩。心情就像坐過山車一樣,竄上竄下。久久不能平靜。江暖棠任憑他討?zhàn)?,面色也沒有轉變半分。只當刑聿心灰意冷,以為江暖棠真的不會伸出援手,事情再無轉圜余地時,方才側身回首,抬頭迎上孔玉芬得意的目光,淡然自若的開口:“囂張是因為我有囂張的資本。至于證據(jù)......”話到這里,江暖棠的嗓音略頓。過了一會,才又接著補充:“我現(xiàn)在沒有,不代表等下沒有。”我現(xiàn)在沒有,不代表等下沒有。一句話,讓孔玉芬好不容易才放回去的心,倏的一下又提到嗓子眼。不過她的面上并沒有顯露出來。即使心中緊張,面上也仍舊故作鎮(zhèn)定,嘴上更是不饒人,嘴硬道:“有的話你就拿出來啊?沒有就少在那里危言聳聽,真當我是嚇大的不成?”孔玉芬雙手環(huán)胸,一臉的嗤之以鼻,問心無愧。江暖棠依舊是那種淡淡的神情。面對孔玉芬的咄咄逼人,她也沒有忐忑半分。僅是輕抬羽睫,目光落在孔玉芬臉上,繼而櫻唇輕啟語速不疾不徐的開口:“只要你同意做親子鑒定,等結果出來,我的話是真是假,有沒有污蔑你,便都一目了然了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