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暖棠說得不疾不徐,言語間的平靜淡然,讓樊雪翎詫異地瞪大了雙眸,頗有些不可置信的問了句:“你憑什么這么篤定?”樊雪翎看著江暖棠,眉眼間難掩震驚。畢竟——方才她說的內(nèi)容,雖然夸大其詞了一些,卻也不全是假話。為什么、為什么卻能被一眼識破,沒能糊弄過她呢?樊雪翎不理解,明明一切計劃都在穩(wěn)步進行中,為什么結(jié)果卻沒朝他預(yù)期的方向發(fā)展。變故究竟是從何而來?江暖棠怎么說也算閱人無數(shù),早就練就了一身識人的本事。這會又哪能不清楚樊雪翎在想些什么。索性也不藏著掖著,勾起唇角,打開天窗說亮話?!白匀皇菓{他給我的底氣,且我也有這個自信不去懷疑。所以你想當(dāng)我的情敵,尚且還不夠格。”你想當(dāng)我情敵,尚且還不夠格。誰也不清楚江暖棠說這句話時的心情,但她那種睥睨天下,傲視群雄的姿態(tài),卻給她靚麗的臉上,憑添了幾分颯爽英姿。讓本就耀眼的她,看起來更加奪目風(fēng)光,只一眼,便令人移不開眼睛。樊雪翎的心里千回百轉(zhuǎn),卻還是努力維持鎮(zhèn)定,只那不自覺再次收緊的大掌,微微泄露了她內(nèi)心的忐忑與不平靜。也是這個時候,她才驚覺,這個女人外表艷麗,一顰一笑都煞是勾人心魂的女人,遠(yuǎn)要比她想象中的要聰明,敏銳許多。故而才沒有輕易上鉤。不過也有可能,對方只是在反詐她的態(tài)度,實則內(nèi)心早就被埋下了懷疑的種子。只要她堅持原有的說辭不改口,難保對方不會自亂陣腳。想到這里,樊雪翎勾起唇角,眉宇間難掩傲然道:“江小姐,自信是好事,但我與Richard的過去你沒有參與,又怎么知道我們具體是如何相處的。你一口咬定我不是他喜歡的類型,又哪里知道,他正是因為品嘗過我這樣的,才會改變口味,選擇和你結(jié)婚。”謊言說了一百遍,連說謊者都可能信以為真。一如眼下的樊雪翎,或許剛開始時,還有幾分忐忑和不自信。但話到最后,她自己都被代入情境中,神情也變得越來越真誠。仿若事實就是如她所說。讓人想不相信都不行。樊雪翎捂著胸口,平復(fù)逐漸加快的心跳,眸光一瞬不瞬的看著江暖棠,期待她的反應(yīng)。她不信,對方會真的無動于衷。江暖棠也確實如她所想的那樣,神情出現(xiàn)波動。琥珀色的褐色眸眼里似有波光流轉(zhuǎn),盡管只有短暫的幾秒鐘。樊雪翎還是捕捉到了,勾起唇角,心情有些暢快。只未等她的愉悅持續(xù)太久,就聽到江暖棠垂眸抿唇,櫻唇輕啟道:“想驗證是不是我自信還不簡單,問問另一位當(dāng)事人不就知道了。樊小姐既然說得這么言辭鑿鑿,應(yīng)該不怕和你口中的Richard作當(dāng)面對質(zhì)吧?”說話間,江暖棠驀地抬起頭,越過樊雪翎的頭頂,朝她身后的方向看去。樊雪翎之所以敢在江暖棠面前含沙射影,信口雌黃,正是吃準(zhǔn)了對方不會把事情捅到邵湛凜的面前去。邵湛凜也沒有這個閑心,理會這種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