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見程大夫聚精會神地給她把脈,她沒有沖動問什么,而是耐心地等著程大夫把完脈。時間一分一秒過去,她才體會到什么叫做真正的度秒如年。等程大夫?qū)⑹质栈厝ィ艙?dān)憂地問道:“是不是有什么問題?”否則一般情況的痛經(jīng)和身體虛弱,程大夫這種見慣了疑難雜癥的醫(yī)生不至于皺眉露出凝重的表情。程大夫看著她的眼睛,抬了抬鏡框,“恕老夫冒昧,付小姐小產(chǎn)過,身體的確很虛弱,而且你似乎還中了毒,這要調(diào)理起來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。”“我真的中過毒?”程大夫點頭,給了她一個寬慰的笑容,“不過余毒已清,不會再對你的身體產(chǎn)生其他影響,這一點你不必太擔(dān)心?!备峨俚男呐K一陣陣的發(fā)緊。盡管聽傅寒霖和霍銘征說過,但她還是很難相信自己中毒的事實,而且是在蘇黎世和她朝夕相處的盧娜下的毒。細思極恐之余,還令她覺得有一絲絲不對勁。她的身體沒有其他難受的癥狀,那么就說明對她下毒的人并非想要她的命,只是為了讓她虛弱,留不住那個孩子。究竟是什么人,要如此對她?而那個人仿佛將一切都看在眼里,站在了上帝的視角,掌握了他們的一舉一動。否則,單憑買通盧娜給她下毒,這一點就很難做到。季臨是在事情快準備好之前才告訴了傅寒霖,而傅寒霖也是臨時找到了盧娜,讓盧娜照顧她的飲食起居,這一切都只是在很短的時間內(nèi)完成的。而那個幕后黑手居然能在這么短暫的時間內(nèi)買通盧娜,背后能力的恐怖之處,他們現(xiàn)在能看到的恐怕只是冰山一角。有這樣的手段和關(guān)系網(wǎng)的,究竟是什么人?程大夫見她憂心忡忡的樣子,以為她為自己的身體狀況而擔(dān)心。他從藥箱里拿出紙和筆,一筆一劃寫下藥方,“付小姐不必太擔(dān)心,心放寬了,身體自然會慢慢好起來,就如我說的,調(diào)理身體是個漫長的過程,重在堅持?!薄昂玫某檀蠓颍抑懒?。”付胭莞爾??丛\結(jié)束后,付胭起身,“我送您。”程大夫一邊收拾藥箱一邊說:“付小姐不必客氣,我還約了朋友?!薄澳窃\金,我應(yīng)該怎么支付給您?”程大夫擺了擺手,“我正好來一趟南城,門外那位夏小姐的朋友與我有些淵源,我沒什么事就過來給你看看,也是一種緣分。付小姐只要記住我說的話就行,放寬心,切勿憂思太多?!备峨冱c了點頭,告別了程大夫推開包廂的門。小夏見她出來,連忙起身迎了上去,“怎么樣?”付胭將藥方給小夏看了一眼,“要打持久戰(zhàn)了,就是不知道這中藥苦不苦?!毙∠囊活w懸著的心總算落下,“良藥苦口的嘛,走,我陪你去藥店抓藥?!彼熳「峨俚母觳餐庾?。在經(jīng)過她剛才坐的位置,付胭回頭看了一眼茶桌上的茶壺和點心,目光掃過與她最近的桌上的單子上的價目。不知道小夏喝的什么茶,單是點心就超過了她半個月工資?!半俳悖憧词裁??”小夏轉(zhuǎn)頭看她。付胭不著痕跡地收回視線,“沒什么,走吧,再晚藥店該關(guān)門了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