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讓他們離開,我換她,這樣你依然有人質(zhì)在手,也不怕他們追上來,如何?”
那男人再次從上到下打量了蔣城一眼,卻遲遲不說話,蔣城立即明白了,他在害怕他挾持不住自己。
蔣城掃了一眼四周,看到糕點(diǎn)店的墻壁上掛著一把細(xì)長的刀,立即走過去,從口袋里掏出十塊錢,對老板說道:“那把刀賣給我?!?/p>
那老板嚇壞了,“那刀是我用來切糕點(diǎn)的?!?/p>
“賣給我?!笔Y城強(qiáng)調(diào)了一遍,把錢拍在桌上,那老板看著他沉厲的眼神,不由自主地把刀取下來遞給他。
蔣城拿過長刀,“我換她的時候,你拿這把刀架在我脖子上總歸放心了吧?”
那男人見到刀眼睛亮了,“可以?!?/p>
陸承芝看著蔣城拼命地?fù)u頭。
那男人感覺到手里的人在掙扎,不耐煩地對蔣城說道:“那就快點(diǎn)?!?/p>
蔣城走近那幾個警察,不知道說了幾句什么,那幾個警察就離開了。
蔣城提著刀走近,那男人還是有些害怕,因?yàn)檫@人身上似乎有種極力隱忍的殺氣,找借口道:“他們還沒走遠(yuǎn)呢。”
蔣城看著他,“我先在這兒等著?!?/p>
警察完全消失在那男人的視線里,可他卻因?yàn)閮?nèi)心對蔣城的強(qiáng)烈不安后悔了,突然覺得那把刀也不夠,就在他遲疑打算后退的剎那,橫在陸承芝脖子上的那只手瞬間被一股強(qiáng)力拉開反鎖。
骨頭轉(zhuǎn)動的聲音被一聲慘叫掩蓋,“??!”
陸承芝飛快的跑開,蔣城緊緊地把那男人的手反鎖在他的背后,另一手肘狠狠地落在他的背上,那男人就跪在了地上。
而此時的蔣城就像是被解開了封印的惡煞,整張臉狠戾陰霾,如果不是警察再次趕到,那男人怕是被斷氣。
直到那男人帶上了手銬,蔣城才停手。
其中一名警察上前握住他的手,“感謝蔣司令相助?!?/p>
剛剛蔣城背著那個男人在幾個警察面前亮了自己的證件,并且保證只要陸承芝一安全就立即將那個男人拿下。
直到手被人握住,蔣城才重新迅速恢復(fù)了平日里的謙遜溫和,“應(yīng)當(dāng)?shù)??!?/p>
“第一次來杭市就給您帶來這樣的困擾,實(shí)在對不住?!?/p>
蔣城笑道:“這是意外,誰也不想,我還有事,先走了?!?/p>
說著走到陸承芝身邊重新牽起她的手,塞進(jìn)口袋。
陸承芝看著他平靜的臉,仿佛剛剛他那股毀天滅地的怒意都是錯覺,所以蔣城哥是會發(fā)火的,而且也很會裝。
“蔣城哥,你要是生氣可以一直生氣的?!彼杏X到他的手在發(fā)抖,所以他明明還在生氣。
蔣城停下來將她凌亂的頭發(fā)理了理,溫聲道:“沒有生氣?!?/p>
陸承芝不說話了。
兩人到了車上,蔣城伸手替她扣安全帶時,才發(fā)現(xiàn)手在不自覺地發(fā)抖。
他又在不自覺控制情緒了嗎?
陸承芝見他坐在駕駛位上看著自己仍在微微發(fā)抖的雙手發(fā)愣,頓時明白了,蔣城哥沒有裝,而且像陳醫(yī)生說的那樣,他的情緒一旦達(dá)到極度的難受或是恐慌,就會習(xí)慣性地壓制屏蔽。
她一把抱住他,焦急道:“蔣城哥,你可以生氣,也可以害怕,什么都可以,對不起!”
是她害他極度的難受,極度的恐慌和害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