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個余姓的男子臉上的防護罩始終沒有摘下過,他看了看她手里的巧克力,伸手接過了,但他并沒有吃,而是攥在了手心。
男人可能都不喜歡這東西。白惠想起她的老公來,每次看她吃得津津有味的樣子,他都會在一旁搖頭無奈地笑。
天色越來越黑了,而路好像還沒有盡頭。白惠的腿已經(jīng)沉得像墜了石了,陳絹也好像是很累的樣子,她說:“我們坐下歇一會兒吧?!?/p>
于是那個余姓男子便停下了腳步,白惠費力地摘下了肩上的包,往雪地上一擱,人撲通坐下,背靠著石壁喘氣。
陳絹也像她一樣,身形依著石壁滑下,看著她笑,“你還真夠堅強的,我想不到你這種看起來蠻脆弱的女孩子能走到這種地方來?!?/p>
白惠不好意思地笑道:“說實話我也快崩潰了,但是我要見我哥哥,不走過這座山,我就見不到他,所以我一定要走過去。”
“哦,那為什么不讓你哥哥來接你呢?”陳絹問。
白惠道:“我沒告訴他,我想給他個驚喜。”她又剝開了一枚巧克力的皮,榛子的味道唇齒之間流轉(zhuǎn)著,聽說這東西能補充熱量,她必需要多吃點兒。
“給。”她又遞給陳絹一枚,陳絹接過,又笑瞇瞇地看著她。
白惠似有所思地道:“不知我哥哥睡了沒有,在做什么?!?/p>
“應該沒有吧,部隊不會這么早休息?!标惤佌f。
“嗯?!卑谆萑粲兴嫉氐拖骂^?!拔腋绺缡俏壹依镂ㄒ坏挠H人了,我一定要見到她?!彼肿匝宰哉Z地說。那個余姓男子便看了看她。
夜色里,他的眼神很深。
“我們走吧?!彼斚日玖似饋?。
白惠手扶著石壁也費力地站了起來,不歇息還好,這一歇,她就知道再想抬腿走路真是難上加難。
陳絹又過來扶了她一把?!罢骐y為你了?!彼朴袘z惜地說。
白惠無所謂地笑笑,“不難為,我只要想到馬上就可以見到我哥哥了,我就開心了,我就有勁了。”
她說話的時候,一雙美眸散發(fā)出無限憧憬來。
陳絹又笑笑,近而看了看前面的男子,他當先在前面走著,兩條很腿好像也有些疲憊,但體力終不是兩個女人能比的。
眼前星星點點,似是燈火。
白惠忽然間大叫一聲,“阿,是軍營?。 ?/p>
“你小心點兒!”
她的手臂又被人拽了一把,她這才感到腳底下滑得厲害,如果沒有那人那一拽,她準定就順著山坡溜下去了。
“不好意思呵呵?!卑谆莼仡^對著那個余姓男人說,夜色那么深,看不清他防護罩后的神色,實際上,白天里,她也沒有真正看到過他的臉。
白惠呵呵笑著轉(zhuǎn)了身,跑向前面,“哥,我來了,哦,我來了,哥......”
她歡快地喊著,雖然離著那星星點點的燈火還有將近二里地的路程,但這里一馬平川,卻是看得真切。白惠忘記了渾身的疲憊,往前奔跑。
又跑了幾百米的距離,前面有人影走過來,手電的光亮把她的眼刺得生疼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