黃粱見狀不對,趕緊問我:“既然你說史尚書下毒,那他是為了什么?”
“要知道戶部出了事情,他脫不了干系,何必把他自己弄成進(jìn)退兩難的地步?!?/p>
聞言,我看向史正思。
他也眼帶寒意地看著我,冷哼一聲,負(fù)手而立。
“這么多年來,還是第一次有人揭發(fā)本官,倒是稀奇、有趣。”
“不過,本官自認(rèn)行得正站得直,即便小人污蔑,本官也絲毫不懼。”
聞言,周圍不少人開始為他說話。
“說來,尚書大人確實(shí)不可能做出此事......”
“這番撕破臉皮,鬧得太難看了!”
“就是,史尚書這么多年兢兢業(yè)業(yè),何必要做出下毒一事?”
就連秦書回過神來,也趕緊出聲支援史正思:“尚書大人向來行事光明磊落,你怎能平白無故誣陷于他?”
“不過是自己想借此洗脫罪名罷了。”
聞言,我挑眉不語。
倒是那張合,跪在地上,一言不發(fā)。
我將所有人的反應(yīng)盡收眼底。
史正思冷笑一聲:“好叫裴大人知道,隨意冤枉誣陷,可是要付出代價的?!?/p>
黃粱就問:“既然如此,你便說說,史尚書為何要這么做?”
他頓了頓,不懷好意道:“總不至于,人人都如你一般,記恨自己權(quán)勢在手的前妻?”
說罷,他臉上難掩嘲諷的笑意。
不知從哪傳出一陣嗤笑聲,下一秒又被壓出。
我迎著眾人或嘲諷、或奚落、或驚疑的視線,臉色平靜,不為所動。
“正所謂以己度人?!?/p>
“黃大人本性如此,會這么臆想,我深覺無奈?!?/p>
“再說,若是沒有證據(jù),我敢主動揭發(fā)史尚書?”
此話一出,眾人臉色一頓。
面面相覷,終是掩去臉上的嘲諷之意。
畢竟在他們看來,若無切實(shí)的證據(jù),我這么做無疑是在自尋死路。
史正思呼吸一滯,身子繃緊,眼神莫測地看著我,喉嚨不自覺滾動。
他面上端的是不屑:
“那你便說說,有什么證據(jù)?”
說完,他端起一杯酒,云淡風(fēng)輕一飲。
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樣。
黃粱眼神微動,看向我。
我站起身,所有人的視線都隨著我而動。
而后,我站在史正思前面,與他四目相對。
“大人還真是好性子,如今看上去還算是沉穩(wěn)。”
他眉頭緊皺,十足不悅:
“裴大人,說吧,究竟有什么證據(jù)?”
我看著他,一字一頓道:“證據(jù)便是,史尚書私下做莊,以沈?qū)④娔芊駝P旋為賭注,大肆斂財盡萬萬兩的白銀。”
此言一出,全場瞬間一靜。
寒風(fēng)瑟瑟,無人說話。
眾人難以置信地看向史正思,眼中閃過驚駭之色,呆愣在原地。
史正思可是堂堂戶部尚書!
竟公然私下借此斂財,損害國本,要是被皇帝得知,必然要抄家滅族??!
想到這,眾人下意識朝史正思看過去。
只見他一改曾經(jīng)的淡然,渾身一震,當(dāng)即怒目圓睜,拍桌而起,指著我破口大罵:
“當(dāng)真卑鄙!”
似乎察覺自己情緒激動,他深吸口氣,緩和幾分,然而眼中怒意不減:
“裴云程!”
“證據(jù)拿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