邵允珩緩緩打開畫軸。秦老爺子期待地看著,他只見過洪谷子大師一幅畫,還沒瞧過別的呢。畫軸展開,一幅熟悉的畫作,就這樣出現(xiàn)在眼前。秦老爺子一怔,秦家其他人也立時噤聲,目光震驚。秦云妍憋不住,高聲道:“這不是爺爺那幅么?”經(jīng)她一提醒,一些沒想起來只覺得眼熟的秦家人,都想了起來。這不是掛在老爺子書房那幅畫么。老爺子最愛這幅畫,經(jīng)常打開賞玩、臨摹,秦家人基本都見過這幅畫。秦三爺目光一轉(zhuǎn),突然激動起來,大喊:“允珩這是弄了幅贗品送給父親??!”贗品?在場不只有秦家人在,還有貴客,聽說是贗品都震驚異常。邵允珩可不是沒有排面的人,能被隨意忽悠,那可是邵家家主啊,居然送外公贗品。這傳出去也太丟人了吧。一時間在場眾人看邵允珩的眼神都變了。秦二爺出來,假惺惺打圓場:“這幅畫看起來十分逼真,作假非常高明,一時認(rèn)錯也很正常,而且允珩一直在F國,不懂國畫?!薄岸?,你這話就不對了。”秦三爺正憋著一口氣呢,心里對邵允珩非常不滿,如今被他抓到機(jī)會,絕不可能輕易放過?!霸淑癫欢磉吶诉€不懂么?他這個家主是怎么當(dāng)?shù)模烤尤荒鼙蝗四泌I品忽悠,我看啊,他根本就是不上心?!鼻厝隣斦f完,看向沉默的秦老爺子:“爸,你瞧瞧,這就是你疼愛至極的外孫,對您的壽禮一點都不上心,明知您喜歡畫,居然還拿贗品糊弄?!薄皦蛄耍 鼻乩蠣斪映谅?,語氣不悅:“你少說兩句?!薄昂撸 鼻厝隣敳粷M,“您還護(hù)著他?”“老三?!鼻囟敿僖夂浅馇厝隣?,“你少說兩句吧,允珩也不是故意的,他要是知道贗品怎么可能送過來?”秦三爺冷笑:“我沒說他是故意的,就是不爽他的態(tài)度,父親大壽,這么重要的事情,他一點都不上心。但凡上點心,也不會送了幅贗品過來?!薄靶辛恕!鼻囟敯櫭?,轉(zhuǎn)向邵允珩,一副長者口吻:“允珩啊,這幅畫你是從哪弄來的?這是被人給騙了啊?!敝叭螒{眾人怎么說,邵允珩都不動如山,沒反應(yīng)。如今,見秦二爺問話,才抬眸。他目光幽深冷靜,仿佛幽潭,帶著深不可測的冷意。“誰說這幅畫是假的?”邵允珩淡淡開口,“你們是專家么,憑什么一開口就斷定此畫為假?”居然還嘴硬?秦二爺心中冷笑。哼,嘴越硬越好,到時候打臉才夠勁。想到這,秦二爺語氣越發(fā)苦口婆心:“允珩啊,我知道你一時接受不了事實,這幅贗品仿制的十分高超,你不相信也是正常。但我們這么多人,總不可能說假話騙你,如今的當(dāng)務(wù)之急是找到騙你之人,而不是嘴硬不承認(rèn)?!闭f到這,秦二爺嘆了口氣,對眾人感嘆:“如今的騙子手段太高了,若非我們見過這幅畫,還真有可能被騙?!痹趫霰娙?,只有秦二爺話最多,邵允珩基本能確認(rèn)是誰搞的鬼。他勾了勾唇,再次開口:“為何你們一口咬定是假的,不需要鑒定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