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記得他對自己說過的那句——怎么,是不是覺得我在警局好說話,所以就一直覺得我好說話?林初想,這男人果真是夠記仇的。他在用行動告訴她,他不好說話,一直如此!而她前不久在出租車上給他的羞辱,現(xiàn)在他要連本帶利的還回來,那張五十萬的支票可真是足以將林家所有人的自尊都踩在塵埃里。他輕踐她,羞辱她,向來不足為奇。這會他對林巖如此踐踏,同樣,或許很快他就會將這些手段用到她最至愛的父親身上。林初想想,就覺得害怕。因為現(xiàn)在的林家,現(xiàn)在的自己,都沒有辦法去跟這個男人抗衡。林初想,果真不能招惹這個男人。但……她也挺無辜的。她今天到底是做錯了什么,才會把局面推向這個境地呢?林天元難以相信。他就算眼睛再不好,也能看出江城是故意這么做,故意來羞辱他們的。他唇瓣氣的打了一下哆嗦,雖然在牢獄里待了這么多年,可他的骨氣卻還在,他挺直腰桿站在那,沒有去撿那張支票的意思。林初一樣不為所動。倒是林巖急紅了眼?!皳炱饋戆。銈冞€楞在那做什么?那可是五十萬??!真是瘋了,有錢都不要,也不想咱們現(xiàn)在是什么處境,每天吃的粗茶淡飯,住的老破爛的小公寓……”林巖又開始了他呶呶不休的抱怨。江城也是從這個時候開始,才漸漸的知道了林初的處境。這一兩年來,他們很少見面,自從林天元的事情解決后,她便迫不及待的想要跟他劃清楚界限。江城這一兩年來也因為忙于工作,斷了跟她的糾纏……偶爾林巖會來找他,說她過得有多么的凄慘,但林巖的話,又怎能全部相信呢?所以林初到底過得怎樣,他不是很清楚?!傲謳r,你給我住口!”林初氣急敗壞的喊。林巖生怕林初腦子‘不清白’,有錢白不要,他急急忙忙,連滾帶爬似的從床上下來,彎下腰,在江城腳邊,撿起了那張支票,當(dāng)捧了一個寶貝一樣護(hù)在懷里!江城冷笑一聲,眼里是戲謔,是玩味。“林巖?!彼y得開口,喊了一聲林巖的名字。林巖還沉浸在金錢從天而降的喜悅里,迷迷糊糊的應(yīng)了一聲,“怎么?”“你剛才在床上爬的樣子……還挺像一條狗的?!薄啊彼查g,病房里一片司機(jī),宛若一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到。沉重的呼吸聲此起彼伏!林初早就紅了眼,顧不上其它,一個箭步?jīng)_上前。她抬起手,作勢要往江城臉上呼去??刹怀鲆饬系氖?,她的手還在半空中,就被他一把截了下來。“怒了?在怒什么,嗯?”他偏有點明知故問的意思。林初其實早已經(jīng)習(xí)慣了他的惡劣,只是她沒有習(xí)慣的是,他當(dāng)著自己至親的面……如此惡劣!“我們出去聊聊。”她抬眸看了他一眼,眉眼之間,簡直恨死了他。江城一直沒松開她的手,那力度之大,拽的她骨頭都跟要裂開了一樣。林天元見狀,生怕江城傷害到他的女兒,他踉蹌著步子,走到江城的跟前。盡管再憤怒,可言語卻帶了哀求。“你放開初初,好嗎?”江城沒二話,對于林天元的話充耳不聞,拽著林初就往病房外走——林天元試圖跟上,可他腿腳不便,很快就被他們落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