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次他想沈枝筠的時候,都會偷偷拿出這個荷包聞。
聞著聞著,他又把懷里的木雕拿了出來,這個東西他從來就沒有放下來過。
因?yàn)檫@對他來說跟沈枝筠的意義是一樣的,每次有想說的話他都會跟這個木雕說。
“沈枝筠,什么時候你才會將我視為你可以信任的人?”
他看著木雕,表情流露出一絲痛苦。
他的生母離開他太久了,他已經(jīng)記不清她的樣子,甚至連她叫什么都不知道。
所有人都嫌棄他,懷疑他是野種。
只有那個人會心疼他,很早他就立誓要一輩子保護(hù)她。
可所有事都開始針對她,楚知淵心疼的同時對權(quán)勢包括自己都產(chǎn)生了厭惡感。
不管他從小的遭遇,還是加注在沈枝筠上的痛苦,怎么都離不開一個權(quán)字。
撫安侯府,沈枝筠在憑欄苑閑來無事,還讀起了兵書來,防患以未然。
雖然不能說完全有用,但總要做點(diǎn)準(zhǔn)備。
要是能篡位,她一定第一個就把皇帝殺了。
春倦看見她在看兵書都忍不住咂舌,少夫人怎么什么都學(xué),之前還看了有關(guān)于獸醫(yī)的書。
外面一片冰天雪地,這種天氣沒有人愿意出門,除了辭云。
她已經(jīng)到了憑欄苑的門口了,沈枝筠知道她的內(nèi)心已經(jīng)徹底動搖了。
“辭云,你怎么來了?你不在老夫人身邊待著,來我們這里干嘛?”春倦的態(tài)度也說不上好。
反正她對辭云這人沒有一點(diǎn)好臉色就是了。
沈枝筠倒是還好,讓她坐下。
辭云的神情很糾結(jié),又有些欲言又止,她不知道該怎么面對沈枝筠。
哪怕她不是始作俑者,可是她在始作俑者身邊待了這么久。
“有什么事你就直說吧。”
辭云想說但又看了春倦一眼,這是要讓春倦下去。
春倦也不是那種什么都要聽的人,既然她不方便講,那她出去就行。
“現(xiàn)在你可以說了?”沈枝筠淡淡道。
辭云終于放松了下來,只是動作還是拘著的。
“我不能幫你……我跟了老夫人太多年了。”辭云的意思是自己的手也已經(jīng)不干凈了,就算她想摘也不可能就摘出去的。
沈枝筠明白她的意思,也不想為難她,只是繼續(xù)聽她說。
“老夫人確實(shí)害沈家的始作俑者之一,但是我沒有證據(jù),都是聽老夫人說的,這一點(diǎn)我也沒辦法給你幫助。”
她一口氣說完,說的時候還糾結(jié)著看沈枝筠的表情。
沈枝筠卻還是跟往常一樣,她的心不知到底經(jīng)歷了些什么,才能做到如此的波瀾不驚,辭云有些驚訝。
“既然這是你的選擇,那我就無權(quán)干涉,你可以回去了。”
辭云這下更驚訝了?怎么會叫自己回去?沈枝筠當(dāng)時找自己不應(yīng)該是這樣想的。
她難道不是因?yàn)樽约菏稚嫌泻芏嗬戏蛉说陌驯耪疑献约旱膯幔?/p>
見她不走,沈枝筠無聲地看了一眼眼前的炊煙裊裊的飄香。
“我告訴你,只是想這個世界上能有多一個人記住我父親和爺爺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