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墨寒的身形重重的一顫。
胸腔之中像是被壓著什么一樣,沉甸甸的,連同著呼吸都有些沉重了。
他白皙粗糲的手指,下意識(shí)的捏緊了,驀地,他站了起來。
墨黑的眸子,沒有任何的情緒,他沉聲道,“爺爺,我還有事,先不陪您了?!?/p>
語巴,修長(zhǎng)的腿朝著小花園門口的方向走去,全然不在意昂貴的皮鞋踩過潮濕的泥土,濺起的泥水落在了鞋面上。
傅老爺子注視著傅墨寒挺拔修長(zhǎng)的背影,沒有了蹤跡,這才無奈的嘆了一聲,“這孩子,還沒放下?!?/p>
張嫂同樣無奈的開口,“老爺子您又何必提這件事呢,少爺能在踏進(jìn)這花園,就說明,多少釋然了。”
“這你就不知道到了,這小子心思沉得很,他能踏進(jìn)來,不代表他釋然了,否則也不會(huì)突然的離開。”傅老爺子很了解傅墨寒,從他剛離開,便知道傅墨寒對(duì)當(dāng)年的事情,還沒放下。
張嫂不在多說,只是有些心疼起來,“但愿少夫人,能讓少爺走出來?!?/p>
“這也是我期望了?!备道蠣斪拥拿碱^有了些許的褶皺,“染染那丫頭,什么時(shí)候回來?”
“應(yīng)該在路上。”張嫂抬起頭,看向小花園門的方向,笑了,“說曹操,曹操就到了,少夫人回來了。”
傅老爺子瞇著渾濁的眼看了過去,當(dāng)看到那俏麗的身影走近時(shí),和藹笑了一聲,“染染回來了?!?/p>
林盡染路上接到了甜甜的電話,飯也沒吃直接趕了回來,這么一路走過來,身上出了一層薄薄的汗。
淺白色的襯衣,幾乎要貼在了身上。
傅老爺子皺著像是染白一樣的眉頭,疑惑的問,“怎么出了這么多汗,車上的空調(diào)壞了嗎?”
張嫂趕緊將一旁的毛巾用水打濕了,遞給了林盡染,林盡染道謝后接過了毛巾,細(xì)細(xì)的擦拭了一遍臉頰。
她沒有化過妝,不施粉黛也不怕妝花掉了。
擦拭過了之后,清爽了許多。
她正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傅老爺子的話時(shí)候,便聽到了身后端著茶具的張伯聲音傳了過來,“我剛才看到少夫人是走進(jìn)大門的,難道少爺沒有給少夫人配車?”
傅老爺子一聽,眉頭皺的要擰了起來,厲聲道,“管家是干什么的,這種小事都忘記了?”
傅老爺子不光是嘴上說說,布滿皺紋的雙手扶住了搖椅的把手,在張嫂的攙扶下,慢吞吞的站起來。
“走,跟爺爺去客廳?!?/p>
林盡染心頭微微一熱,她知道傅老爺子想為她立威。
她心知肚明,不是管家忘記了,是傅墨寒下的命令。
倘若傅老爺子突然的一說,恐怕傅墨寒對(duì)她更看不順眼了。
林盡染同樣起身,上前攙扶著傅老爺子,乖巧的說,“是我不讓管家準(zhǔn)備的,您不要責(zé)備管家?!?/p>
“為什么?”
“鍛煉,我這段時(shí)間,天天吃得好,睡得好,長(zhǎng)胖了不少?!绷直M染絞盡腦汁的編織著謊言。
傅老爺子慈祥和藹的看著她,突然笑瞇瞇問,“是不是有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