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住處之后,馮彬左思右想,覺得時機已經(jīng)到了。現(xiàn)在的于富貴肯定猶疑不決,只要在他猶豫的時候添一把火,很多時候都能順利達成。他輕聲在屬下的耳旁低語幾句:“你們?nèi)?,到西北軍大營找一個叫做周楠的年輕副將。他是當時從訓練營里選拔.出來,被我們安插在于富貴身邊的人。我有要緊事找他,務必盡快領著他過來?!睂傧碌昧睿欢鄷r,果然帶著一個年輕將領進了院子。周楠跟馮彬曾經(jīng)在京城就有過幾面之緣。當時在訓練營里,他的資歷不算是非常好的,但是勝在身強力壯,四肢矯健,一直能被篩選到最后。一看到馮彬,周楠就露出親切的神色:“馮先生!”馮彬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周將軍,好久不見了!比起過去在京城見到你,你好像黑了瘦了一些,這些日子過得還好嗎?”“托先生的福,能有機會直接到西北軍大營做副將,自然好得很。不過此地風吹日曬,怎么比得過在京城逍遙快活,人變了模樣是應當?shù)?。先生,我前幾日就有消息,知道你到西北來了。我心下想著,是不是禹王殿下的大業(yè)要開始著手去做了,你才會在這個節(jié)骨眼上過來。”“我已經(jīng)跟你們的于將軍見過多次了?,F(xiàn)在他對自己的女兒于仙穹嫁給寬王的事算是接受了,話里話外,也對寬王有了包庇的意思。我瞧著他的態(tài)度,不似那般不知變更之人,至少比我所料想的要活絡不少。只要能讓他倒戈靠向我們,一切都不是問題?!敝荛行┮苫?,還是點頭:“于將軍看著是忠肝義膽,我原先以為不會那么輕易動搖才對。但今時不同往日,他的女兒畢竟成了王妃,他的想法在一夕之間變化,也是人之常情?!薄罢沁@個道理。有些事,到了那個份上才會理解的。以前不去想,那是因為辦不到?,F(xiàn)在他可是寬王的岳丈了,身份地位自不相同。”周楠又問:“先生特意將我找過來,可是有什么事情要我去做?”馮彬朝他招了招手:“周將軍,現(xiàn)下的確有事想請你幫忙。這件事,在軍營里應該不會有旁人比你做得更好了。”周楠湊了過去,聽馮彬道:“我已經(jīng)跟于富貴說過京城里,宸王和立王不斷打壓寬王的消息。尤其是宸王執(zhí)掌軍管所,調(diào)配整個安盛的物資,他偏向于羅雀的鐵吾軍和袁旭的東南水軍,對西北軍卻很苛待,厚此薄彼,極為不公。你就把這層消息給傳到軍中去,讓將士們知道,西北軍是不受優(yōu)待的,他們憤懣之下,情緒都會不斷傳染,便能左右于富貴的想法了。”聽到馮彬這么說,周楠一下子明了。“馮先生放心,此事交給我去辦!”回到軍中,周楠趁著晚上眾人在一起喝酒的時候,特意找了一桌坐下。這一桌上的幾個人,都是他了解的嘴巴很碎,平日里喜歡說三道四,到處賣弄的人。只要把話給這幾個人遞出去,他們肯定會到處宣揚,用不了多久就能傳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