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仙穹看到他的樣子,態(tài)度稍微軟了一點。她心里有氣,自然是無法完全消減的,只是時間也過去這么多天了,她的憤懣不解,到底是比起剛發(fā)生的時候消磨了些。想到這是慕容斂立府之后,他們頭一回見面。于仙穹輕聲道:“還未恭賀寬王殿下,立府封王之喜,也算是得償所愿了?!蹦饺輸靠戳怂粫?,搖了搖頭,聲音一片黯然。“本王這算哪門子的得償所愿。真正想要得到的,只是離我更遠了而已,罷了,不說這些喪氣話了?!眱扇艘宦返搅藢m里,因為沒有提前交代過就進宮,稍微費了些功夫。等稟告過袁非依,得了皇后口諭才將于仙穹請進來之后,時辰已經(jīng)不早了。慕容斂有些歉意:“是我沒有考慮周全,腦袋一熱就帶你來了,害你就等了?!薄盁o妨。”她隨意看了看宮里,心道這地方真的太大了,生活在此處真的不會迷路嗎?到了怡太妃休養(yǎng)的宮殿,一圈宮人看到慕容斂紛紛行禮。他揮了揮手:“你們都下去吧,這里暫時不需要人照顧了。”慕容斂自行帶著于仙穹進了寢殿,屋子里還有揮散不去的藥味,不過比起此前在寬王府的時候,已經(jīng)好多了,并不讓人覺得難聞刺鼻。于仙穹還沒有機會跟怡太妃正式地見過。她一時不知道該用何種心態(tài)去看到這位身份尊貴的娘娘,如果她沒出事的話,她當然是該恐懼敬畏的。只是如今的怡太妃已經(jīng)意識不清了,她的恐懼也跟著煙消云散,成為一股悵然和同情了?!澳稿瑑撼紟в谌〗銇砜茨?!”寢殿內(nèi)的床上,怡太妃穿著一身素衣躺著,剛開始的時候目光有些迷茫。雖然知道她不清醒,于仙穹還是絲毫沒有含糊地行了一個對貴妃的大禮。慕容斂忍不住去拉她:“不用這么隆重的?!薄耙摹!庇谙神份p聲說。他們一起走近了些,慕容斂再次確認了屋子里沒有旁人了,才對怡太妃說:“您先前不是念叨說,想要見一見于三小姐的嗎?兒臣將她給請到這里了,母妃,您如果有什么話,就對于小姐說吧?!甭牭侥饺輸窟@么說,于仙穹有些奇怪。按照外界傳聞的怡太妃的精神狀況,她能跟自己說什么明白話呢?誰知她還沒會過意來,就見原本床上看起來呆滯的女人目光逐漸清明起來,看起來跟方才竟是判若兩人?!坝谌〗?,你靠的再近一些,坐在本宮的床邊,好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