瞿嘯爵的腳步一滯,保安這才好像瞧見他們般,滿臉笑意的擺擺手:“你們是來領(lǐng)結(jié)婚證的?回去吧,明天再來,里面已經(jīng)下班了?!睆埦W(wǎng)易下意識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。五點三十二分。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,民政局的確是五點半準時下班的。這……張網(wǎng)易不知道該說什么好,但唯一清楚的便是瞧見瞿嘯爵的脊背僵硬了瞬,然后下一秒,面無表情的轉(zhuǎn)身離開,朝她扔下句:“把證件交給司機,你先回去?!闭麄€過程沒有絲毫拖泥帶水或是停頓,但不知為何,她就是覺得他的腳步踏得格外的沉重。這股子沒結(jié)成婚的郁氣伴隨著瞿嘯爵一直從民政局到達別墅,可他偏生發(fā)泄不出來半分,甚至還要看著柳臻頏沒心沒肺的全程靠在他的肩頭睡得香甜。最后,他實在是按捺不住胸腔里那股蠢蠢欲動無法形容的暴躁,待車子停穩(wěn),司機離開后,他冷眼睨了她一眼,然后……捏住她的鼻子,低頭用唇堵了上去??諝庀”〉綆捉跓o,柳臻頏就算是再困覺也被迫睜開了雙眼,秀氣的眉頭皺的緊緊的,嘟囔的抱怨:“我好困呀,你今天為什么總是不讓我睡覺。”睡覺?他現(xiàn)在煩躁的只想睡她?!氨犙劭纯吹侥膬毫耍俊薄暗矫裾至藛??”她打了個哈欠,水潤的杏眸朝外望了眼,很困惑:“怎么到家了?不是要去結(jié)婚嗎?”“我們?nèi)サ奶砹?,民政局已?jīng)關(guān)門了。”“沒關(guān)系,那就明天再去吧?!彼执蛄藗€哈欠,濃重的倦意根本沒能讓她觀察他的表情,就像是什么都沒有發(fā)生般,推開車門就走了下去。天邊最后一抹陽光幾乎要隱匿,只剩下庭院里的路燈整整齊齊亮起,灑下昏黃卻溫柔的橘色光線。目送著路燈下小女人姣好的身影,帶著點朦朧和唯美,瞿嘯爵捏著眉心,喉嚨中按捺不住溢出了低咒??克麐?。他現(xiàn)在真懷疑,她是不是根本就不愛他,就連領(lǐng)結(jié)婚證這么大的事情都根本不放在心上??闪轭@根本就沒有察覺他那些蠢蠢欲動的小心思。她在玄關(guān)一邊換鞋,一邊揚聲喚道:“郭嬸,你有沒有收到我的快遞呀?”“快遞?”郭嬸從廚房探出頭來:“我消完毒后給您放在玄關(guān)下面的柜子里了。”“好?!绷轭@俯下身去,果然從柜子里找到一個很大的快遞盒子,重量不輕,看著有些簡陋,最常見的快遞盒子,還稍微有點壓癟的痕跡。她毫不介意的將它抱在懷中,走進客廳后才放在茶幾上,又好像想起什么,再次喚郭嬸:“幫我煮碗醒酒茶吧,嘯爵下午喝了不少的酒?!彼苏l給她說過,喝醉酒后第二天醒來是會頭疼的。這次,郭嬸連頭也沒有探出來,便回應(yīng)著:“好的,太太?!眱蓚€人剛說完話,瞿嘯爵便從外面走進來,只在玄關(guān)將皮鞋換了,連西裝外套都沒有褪,就坐在了她身旁的沙發(fā)上,距離的近,她都能嗅到淡淡的酒味。她下意識轉(zhuǎn)眸過來,就睨見他單手撐著腦袋,短發(fā)下一雙深邃的劍眸磕著,也不知道是閉目養(yǎng)神,還是因著醉意而困倦,只是那薄唇緊抿的姿態(tài),讓她莫名覺得籠罩著一層無處掩藏的落寞孤傲。他這是……怎么了?